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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文】《玉壶斋》的座上客

（二百一十七）朱自清他爸爸跟朱自清说：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，不要走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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骏爷两口子上车走了……

我老伴儿问我：“你跟雪薇的话是什么意思？像是电影儿里地下党接头儿的暗号儿，打的什么哑谜呀？”        

我说：“雪薇知道我那是跟他们逗着玩儿哪。朱自清的《背影》里有一段儿话，是朱自清他爸爸跟朱自清说的：'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，不要走动’。”

“啊。那怎么啦？”我老伴儿还是不解地问。

我说：“谁给谁买橘子去？爸爸给儿子买橘子去。《背影》里的'背影’是谁的'背影’？他爸爸的。”

“噢，也就是说，他们是你的……。没发现你还够坏的！”我老伴儿推搡了我一把。

我说：“这就是'知音说与知音听，不是知音莫与弹’。我想雪薇肯定看过朱自清的《背影》，因为她上过大学，我这才敢跟他们开这个玩笑。雪薇考大学的时候儿，一定背过这篇儿文章。”

“他们几个人，说不定都没听出这里的道道儿。”我老伴儿说。

“不过，雪薇后来的那句话又找补回去了，她说'你就是真能买回橘子来，我吃两个就够，都是你的。’'我吃两个就够，都是你的’这句话，是老舍的《骆驼祥子》里老马对他孙子说的。你看，她反过来又占了我一个便宜。”

我老伴儿摇了摇头儿说：“哎呀——听不懂你们的玩笑。”

我说：“所以我说，说了归齐，小百姓还是斗不过当官儿的。但是，他们上了车，我冲他们喊：'到那边写信。’也是朱自清的爸爸跟儿子说的。雪薇能听得懂，骏爷可能不大懂，因为现在都用微信了，哪儿用得着写信呀，那就留着让雪薇给他解释去吧。”

我老伴儿说：“我也看过朱自清的背影儿，谁记得住那里的对话呀，更别说骆驼祥子了。”

我说：“所以雪薇才说——'你不是真要买橘子去，你是让他们回家多看看书，要不然，除了喝酒，赶明儿凑到一块儿都没法儿聊天儿了’。”

我和老伴儿送走了老几位，边聊边往回走。夕阳西下，落日的余晖给小区里的道路洒下了一地金屑，同时拉长了我们的身影。有一片枯叶，在我们两人的身影间泛着金光，老伴儿赶忙举起手机，留下了这幅画面。

那片枯叶一定是去年深秋遗留下来的，让我们在这个春天相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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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一只吉娃娃，像是喝了酒似的东闻闻、西闻闻，一溜歪斜地走着。在一辆汽车的轮胎那里，刚抬起后腿儿要留下点儿什么，就被那根儿牵狗绳儿给拽的摔了个滚儿，四脚儿八叉地还没翻身站起来，就又被那根儿牵狗的绳子拖着走了。

我顺着绳子看过去，原来有一个胖女人，两只手翻着手机，两只眼盯着手机，正自顾自地往前走。那条牵狗的绳儿就拴在她的腰上，她并不管那狗是在走，是在爬，还是被拖着，只管冲着手机傻乐——可怜的吉娃娃！

我们走到单元门口儿，跟站在单元门口的邻居打着招呼。

邻居说：“还以为谁家打架呢？跑出来一看，不像。是朋友？”

我说：“是发小儿，打一出生就在一块儿，都是胡同儿里长大的，打小儿就斗嘴玩儿，现在还是见面儿就抬杠，几十年啦，也不带烦的。”

邻居说：“不容易啊！真好！真好！就是亲哥们儿弟兄，能处到说话毫不顾忌这一步儿也不容易。”

回到家里，我一时还不能适应空落落的客厅，感觉到心里也空落落的……

【未完待续】

【作文】《玉壶斋》的座上客

（二百一十七）朱自清他爸爸跟朱自清说：我买几个橘子去。你就在此地，不要走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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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/文：梁佛心

2025年3月24日 星期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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